聽說台灣時常陷入粽子內戰。南方的、北方的,哪一種才是所謂道地的粽子呢?當然,還有少數人偏愛客家粽子或湖州粽子。用哪一種葉子包才最好呢?米飯多軟才算適當的口感呢?當第一次完成包粽子的體驗後,發現我對這個內戰的堅定反應是——無所謂。 今年的端午節對我而言非常有意義。我不但參加了龍舟比賽,也受志工團體領導人的邀請到她家包粽子。作為一個烹飪迷,她包粽子有獨到的方法。為了讓大家體驗包粽子的習俗,她邀請所有團員來一起幹活,然後一起分享成果。 到方老師的家時,桌子上已經擺放了豐富的食材,爐子上燉著豬肉,地上的報紙上鋪著竹葉。沒想到包粽子原來這麼複雜!我們小心地找好位子,等方老師的指示。首先,我被派去切香菇。另外兩個同學忙著洗竹葉,另一個把雞肉切成絲,方老師同時不斷地一再檢查每一樣食材。我把香菇、蝦皮跟蘿蔔乾切好後,雙手瀰漫混合著刺鼻的氣味,包粽子的時間終於到了。 在我眼前,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新鮮食材。除了我剛切好的之外,還有豬肉、干貝、栗子、糙米等。方老師給我們示範怎麼折疊竹葉,接著,把每一種食材按順序塞進去。最難的部分肯定是最後的綑綁粽子。不管看她示範幾次,我們都學不會。但我們還開開心心地包著,嘲笑著別人包出來的奇形怪狀的粽子,偶爾叫「方老師,請救我的粽子!」,當這個過程快要完成時,我肚子突然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 粽子煮著的時候,我們圍著沙發前的小桌子坐下,聊聊天,吃小吃,像一家人一樣分享最近生活中的困難與趣事。心裡開心,肚子飢餓,所以感覺時間時快時慢。終於,粽子煮好了!方老師也給我們買了不同口味的粽子來嚐嚐,可是出乎意料的,我們包的粽子比那些粽子更好吃。大家津津有味地吃了兩、三個粽子。能看到親手準備的食材融合成一個個香噴噴的小包裹,我滿意極了。 吃飽後,我開始思考,粽子的味道為什麼讓人這麼滿意?是因為食材好嗎?或者因為方老師的作法很特殊嗎?但我知道,無論粽葉內包的東西是什麼,我吃完後的感覺也不會有任何差別。好吃之處在於過程、在於合作、在於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