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創作

軍人之心

The Heart of a Soldier

  故事的用意是模仿魯迅的寫作風格。我所想的是:如果魯迅當了兵,他會寫出什麼樣的故事。

  夜晚快到了,我所有的朋友都安靜無聲,只有我一個人還活著。我聽見有人在樹林裡唱歌,但聽不出來是敵人或者盟友。

  夜晚黑漆漆的,死亡的人沒有辦法感到悲哀。他們有慘白的臉色,血紅的衣服,還有空虛在心裡。其中一個人是一位老師,他剛剛畢業,本來希望戰爭之後可以教國中學生寫文章,但是,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已經成為奢望了。

  突然,我聽見了腳步聲,立刻拿起槍枝。那個陌生人語無倫次地自言自語,長相跟那個國中老師一模一樣,難道是他的鬼魂嗎?

  我低聲喝道:「停下來!今天的密碼是什麼?」

  如果他不確定今天的密碼是什麼,就代表他是敵人。每天準時在凌晨十二點,我們的領導人會設定一個新的密碼。那個密碼有助於保護我們的軍事基地,如果有一個我們不認識的人但是他知道那個密碼,那麼他就可以進入我們的基地。

  那個陌生人嗚咽地說:「等一下,等一下,我忘記了。我是孔乙己的弟弟,你認識我哥哥,他就是想當國中老師的那個人。我不是軍人,我只是孩子而已。」

  我思索了一下,我不記得孔乙己是否有弟弟。現在也不得而知了。他弟弟為什麼在這裡?說不定他想給他哥哥食物、藥物,或是他很想念他哥哥。無論是什麼原因,孔乙己已經不在了。我知道我應該告訴他,但說不出來。

  「你哥哥正在熟睡。」

  我們面面相覷,我幾乎瞞過了他。當時我無法救他哥哥,但是現在我想要救他。然而,沒想到我臉上麻木的神情洩露了真相,於是弟弟翻臉了,拿著槍枝對準我,大聲地說:

  「你為什麼騙我!你是個膽小鬼!你所有的朋友都不在了,連我哥哥也不在了,就只有你還站在這裡。準備受死!」

  「砰!」

  聽到子彈的爆裂聲,希望我終於死亡了,終於可以離開這個人間地獄。

  弟弟倒在地上。

  在樹林裡唱歌的人不是盟友,是他們開了槍。

  我低聲下氣地說:「原來如此......」

  上帝為什麼處罰我?因為我告訴弟弟孔乙己在睡覺?因為我是一個膽小鬼?我既怕走上黃泉,又怕獨自一人過生活。上帝一定在處罰我。

  我硬著頭皮拿起槍枝,把槍管放在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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