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給予人類表達和流傳思想、文化、感情的工具。文學則是語言和智力的結晶。而小說就是文學形式之一,根據人們的想像力和生活觀察、思想、見解而創造出來的虛構故事。不同於其他文學形式,小說的魅力在於它的故事情節和人物塑造。 作為一個無聊的普通人,很多時候我會依賴閱讀小說來充實我平淡無奇的時光。閱讀使我的孤獨有了歸屬感,使我成為超越時空的遊人。透過小說,我可以漫遊不同的世界,體悟不同的人生。我沉浸在虛構的世界裡,卻與真實世界產生了更深切的牽絆。 中國作家王朔曾說:「基本上,當我空虛的時候,想要加倍空虛,我就讀小說。在沒有流行音樂安慰我們的時代,小說差不多是引導我脫離現實、耽於幻想的唯一東西,總能滿足我精神上自我撫摸的願望,不跟人在一起也不驚慌。我的情感發育是通過小說來完成的,那使我接觸到了另一個世界,在一個個瞬間超越了平凡的生活。」 對我而言,小說是反映世界的一面鏡子,也是逃離現實的聖地,更是可以仰望星空的一扇窗戶。 反映真實世界的一面鏡子 雖然小說的世界是虛構的,但是現實主義的作品,還有很多其他類型的小說,成為了反映我們世界的一面鏡子,揭示社會的面貌。比起客觀冷漠的歷史書籍,優秀的小說帶領讀者穿越時空,讓我們更加精深地瞭解古人的想法和社會環境。 世界經典傑作作為文學的精髓,承載著人類文明的靈魂,濃縮了時代的精華。我們從中國唐朝傳奇小說的「詢有神遇而不自知者,與詩律可稱一代之奇」(註一)瞭解唐朝人的精神面貌,從魯迅的《吶喊》小說集瞭解20世紀中國社會的精神革命,從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瞭解17世紀英國貴族爭權奪利,從哈珀李的《 殺死一隻知更鳥》瞭解近代美國的種族性別歧視議題。 不同於歷史書本,小說的虛構世界聚焦著普通人的生活,讓被淹沒在歷史洪流中的小人物有他們自己的舞臺。這一面「鏡子」不但真實地反映社會而且還直擊人性,展示人的本質。傑出的作家同時在現實和虛構遊離,皆是生活敏銳的觀察者,也是具有同理心的創造者。 余華在《活著》自序寫到:「我開始意識到一位真正的作家所尋找的是真理,是一種排斥道德判斷的真理。作家的使命不是發洩,不是控訴或者揭露,他應該向人們展示高尚。這裡所說的高尚不是那種單純的美好,而是對一切事物理解之後的超然,對善和惡的一視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世界。」這也使小說有生命上的崇高價值。 逃離現實的聖地 余華的觀點也探討了小說的藝術性,小說來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小說的世界裡包容不同的人、事、價值觀。它允許我們跳出道德的約束而沉溺於文學的純粹性,簡言之,小說可以成為我們逃離現實的聖地。小說教會我們接受,甚至允許我們糾結於強烈的情緒。在閱讀小說的過程中,我也試圖探索更深刻的情感:時而堅信,時而懷疑,時而被治癒,時而被推毀。有的小說給我們希望,有的故事卻讓我們跌入深淵。 王朔也曾說「很大程度上要靠優美小說保護我的人性,使我在衣食無憂一帆風順中也有機會心情暗淡、絕望、眼淚汪汪」、「這就是我的閱讀趣味,從小說中汲取墮落的勇氣和抗拒生活的力量。」這個探索的旅途比起迷失在精神沙漠的虛無裡更加有趣。 這也使小說有藝術上的崇高價值。 面對生命的必朽和文學的不朽 從小說裡,我可以接觸各種各樣的人生,理解人物們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透過作家的筆,我融入了人物們的生活,理解他們的心聲,陪伴他們的成長。同樣的,他們也教會了我很多道理,也陪伴了我的人生。我羡慕他們的真摯與善良,也厭惡他們的惡毒與平庸,為他們的成就而讚歎,也為他們的困境而哭泣。在閱讀的過程中,我一步步地了解他們,他們就像我生活中的摯友一樣親切和熟悉。 從我打開小說開始,他們的旅途就誕生了,可是他們的人生不會隨著我合上書本而消失。 閱讀讓我更誠實地面對自己和認知世界。在浩瀚永恆的宇宙裡,我們的存在是渺小和脆弱的。因為生命的必朽,所以人們才尋求如何在世界上留下文明的痕跡。優秀小說作品的不朽在於作家在文學創作中獻出他們蓬勃的生命活力。他們的軀殼雖然逝去,但是他們的思想和精神會流傳於世世代代,永垂不朽。 因為生命的必朽,我們人類也渴望精彩地活著。加繆說:「我還從未如此深切地感受到:既超脫了自我,又生存在這塵世中間。」(註二) 對我而言,這是閱讀小說帶給我的感受。通過瞭解虛構人物的存在,我也追覓自己的存在。 總而言之,對於我來說,小說是反映現實的一面鏡子,也給予我逃避現實的聖地,更是賦予我認知世界的智慧和面對自己的勇氣。 註一: 《唐人說苔·例言》 註二:《加繆全集》
老師好,各位同學好,我今天的報告是關於故事對社會的影響。無論是《三隻小豬》、《放羊的孩子》、《龜兔賽跑》或者《伊卡洛斯》,都是大多數人聽過的寓言故事。這些故事想講述的道德啟示大概也是每個人都能說出來的。比方說,從《三隻小豬》我們可以讓孩子學會「腳踏實地付出就會有收獲」;《放羊的孩子》這個故事讓孩子學到不能亂撒謊;《龜兔賽跑》則告訴我們做事迅速不一定更快完成,緩慢堅持反而會成功,最後從《伊卡洛斯》的故事孩子會學到注意別人提出的警告。 我認為在故事裡的各種惡行所代表的是故事寫作時代社會上的價值觀和恐懼。譬如,在美國跟俄羅斯冷戰的時期,有很多電影的英雄是西方來的,敵人或惡棍則是從亞洲或者俄羅斯來的。因為社會對間諜的恐懼,電影裡的敵人常常是外星人或者妖怪模仿人形出現,可以說,美國電影都有「我們對抗他們」的概念。美國有了尼克森醜聞之後,很多電影開始演出官員的黑暗面。在美國,毒品戰爭電影講的是員警使用不同的手段來對付黑社會。以前惡棍和英雄是黑白分明,很清楚的。不會有人與惡棍產生共鳴的。 然而,現代的故事則沒有很清楚的是非,在過去,故事中的英雄會有強烈的道德感,會讓正義得到伸張。但是現在大眾的價值觀卻經常與惡棍的看法不謀而合。這些新的惡棍對社會的批判反而得到很多人的理解。有不少故事,像漫威的黑豹(Black Panther)或者蝙蝠俠(Batman),故事裡的惡棍都讓許多人產生共鳴。 有些批評者認為這些作品對人的道德會有不好的影響。因為這些故事美化了惡棍,這會讓社會更混亂。但我認為電影和故事裡激進的惡棍是批判社會上各種不同的體制及問題。我也覺得人之所以跟惡棍的思想行為產生共鳴正是因為很多人對社會體制不滿。 跟過去相比,現代的故事變得比較複雜了,但這些複雜的故事代表了社會上有著複雜的問題。我認為故事和電影反映人對社會和社會體制的不滿。就是因為事實上,所謂的對錯沒有那麼簡單,所以寫出的故事當然不能是黑白分明的了,這是為了確實表達故事所牽涉的各方,也是為了讓故事更接近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