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GPT、自動駕駛汽車、臉部辨識，這些都顯示了人工智能的影響力一年比一年大。在人工智能的迅速發展之下，我們得思考未來的人會扮演什麼樣子的角色。即使人工智能的製造者是人類，天曉得我們那一天需要請求人工智能手下留情。人工智能的知識會超過人類已經是在所難免的，可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怎麼能鼓勵孩子上進呢？孩子再努力，如果跟人工智能競爭不了，又可以得到什麼好處呢？人類在人工智能的陰影籠罩之下，希望就被消滅了。 從另一個方面來看，人工智能可以幫我們做一些人僅僅因心不甘情不願而勉強應付的工作。現代人的工作並不代表他們自己的志趣，而只是反映社會上所公認的一種價值標準而已。要是我們能把這些勉強應付的工作交給人工智能去做，人類就可以為滿足自己的興趣，也可以為充實自己的知識而生活了，不必僅僅只是為了賺錢而已。這不是每一個人的理想嗎？ 根據我的觀點，要是人們繼續按照現代社會的價值觀生活，人工智能一旦取代了人工，生活就似乎失去了重心。原因何在呢？原因在於現代人極端以工作為中心，只要仔細觀察就不難發現不少年輕人除了工作，沒有其他的興趣，並且有人退休以後認為他們的生活失去了意義。人們對於生活原來多半是無可奈何的，又怎麼能奢望人工智能取代他們以後而改善呢？雖然如此，社會也有人不會只顧工作，但是這種人畢竟是鳳毛麟角。 對這個問題，政府和大企業都要負相當的責任。政府只顧鼓勵人工智能的發展，這個觀點未免太短視了！進一步來說，高科技公司只關心增加利潤，根本沒有想過人工智能的風險，何況檢討人工智能的發展對於社會是否有貢獻呢！再說，高科技公司對於發展人工智能對社會的益處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能達到獲利的目的才是唯一重要的事，使用什麼手段是無關緊要的。總而言之，人類對於人工智能的發展應該深入而切實的做一個全盤檢討，避免忽略可能的風險，記得我們應該有先天下之憂而憂的抱負。
今天我要講的是學生使用人工智能來做功課，會對社會有什麼樣的影響。 在現代社會裡，有一群學生願意用人工智能完成作業。這樣的學生常常說「僅僅是一項作業而已，毫不重要。」這些學生認為達到目的才是唯一最重要的事，使用什麼手段是無關緊要的。但是使用人工智能寫作業，固然只是一件小事，然而卻足以反映出這些學生完全以自我為中心的心態。 這樣的學生缺乏責任感，如果你問他們上大學、做功課的理由究竟是什麼，他們絕對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們對老師指定的作業往往都是抱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勉強應付的態度，會做完的原因既不是為了充實研究的過程，也不是為了應用他們所學的，而僅僅是為了讓這門課及格而已。但是課業不是處罰，而是為了鼓勵我們上進而指定的。根據科學的研究，使用人工智能學習的高中生的成績比其他未使用的學生低。 另一項研究表明，法學學生使用的話，以前成績比較低的學生使用後成績升高，但是以前成績好的學生使用後的成績反而下降了。 現在，這些學生只扮演學生的角色，但是以後他們必須擔任公民的角色，應該知道對社會要負什麼樣的責任。舉例來說，我們未來的醫師和護士在醫學院就讀時，只讓每一門課及格的話，畢業以後，可能就會發現他們所學的不是醫學，而是怎麼使用人工智能，所以在醫院工作時，不但不能學以致用，反而更危險。在健康的社會裡，我們希望醫學院的學生都有先天下之憂而憂的抱負，但是在升學主義的陰影籠罩之下，主動思考的能力卻被忽視了，那可能對社會帶來相當大的威脅。 根據我的經驗，每個學校都有這種依賴人工智能完成課業的學生，但是畢竟不是多數。很多學生求學的目的還是想滿足自己的志趣的，還是為了充實知識的，是有抱負、有擔當，用功好學的學生，反過來說，如果缺乏主動思考的能力，學生的成績再好，對社會又有什麼用呢？因此，如果想建設一個健康的社會，現代大學都應當對於使用人工智能的學生實施嚴格的淘汰制度。
2022年12月，針對美國知名嘻哈歌手坎耶·韋斯特離奇地公開支持希特勒，時任美國總統喬·拜登在推特上發文（以下為大意），寫道： 我只是想把幾件事說清楚：猶太人大屠殺確實發生過，希特勒是一個魔鬼般的人物，而且我們的政治領導人不應該在此提供任何平臺，而應當盡力直面並抵制反猶主義。 拜登再次重申美國對納粹主義的強烈譴責立場。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的種種暴行確實不可否認。然而，我對拜登的措辭有所質疑。原因何在呢？ 為了要回答這個問題，我們需要回溯到西方思想中一場古老的辯論：「人的本質之起源」。以下提供的是義大利文藝復興大師——拉斐爾的名作《雅典學院》其中的一小部分。 在這幅畫中，可以看到西方思想上的兩位奠基者：偉大的老師柏拉圖與其最出名的學生——亞里斯多德。因爲學生的思想隨著發展而逐漸地與老師所教的產生了分歧，所以兩者正展開辯論。他們不同的手勢分別代表不同的主張；柏拉圖自信地指向天上，而亞里斯多德則將手掌平伸朝向大地。 人的本質究竟是從何而來的呢？柏拉圖所倡導的理型論指出，宇宙中的一切皆來自現實世界之外的各種完美理型，現實世界即是合乎這完美理型而塑造出來的，仿佛是這完美理型的影子似的。這種思想後來對基督教神學產生了顯著的影響。例如「上帝照自己的形象造了人」的觀念，原來源自於猶太教經典，但後來結合了柏拉圖乃至新柏拉圖主義的思想，使「完美」、「善」、「真理」等概念在基督教信仰中更具哲學基礎。反過來說，亞里斯多德所倡導的反而否定了任何存在於現實世界之外的現象，主張格物致知需要依賴對自然現象的觀察和經驗，此為西方科學的發展奠定了基礎。 這場古老的辯論引發了一個問題，即我們是否應該將邪惡視作某種來自超現實或世界之外的存在，抑或是將其視為人性本身可能潛藏的黑暗面？因此，假若僅僅將希特勒簡單地視為「魔鬼」，便可能忽略他終究是人類的一分子，也就無法真正警惕我們注意每個人內心深處的潛在危機了。本文的目的並不是為天與地這場辯論畫上句號，但我個人更重視世界上的現象、事件、人物與文化，尤其是對語言背後所表現出的態度與思想感興趣，進而回到拜登總統發文的意義。 說希特勒是魔鬼意指他不是人類，與其他較能判斷善惡之別的我們並不同，目的在於清楚地將希特勒與我們當代人，或者至少當代美國人，劃清界線。但事實上，希特勒與我們的距離，並沒有那麼遙遠。他的肉體也跟我們的差不了多少，他的行爲也出自於人類心智的計算。簡言之，希特勒之所以罪大惡極，並非因他是世界之外的惡鬼，而是源於人性的黑暗潛力。要是我們如拜登般不敢承認我們自己內心深處的邪惡潛力，不接受希特勒確實來自他那一時代的文化環境，來自這一個地球，與我們同樣擁有喜怒哀樂，那麼我們也將無法阻止歷史重演，無法嚴肅地面對下一次類似大屠殺的情況。
我今天演講的題目是貧富差距與健康問題。貧窮與健康怎麼發生關係呢？因為問題那麼複雜、時間也有限的緣故，所以我無法詳細分析，只能大概介紹一下貧窮跟健康的相互影響。 固然貧窮和健康問題有關，但如何證明？據我瞭解，原因在於隨著醫療保險的費用越來越高，導致窮人無法負擔治療費用。換句話說，由於他們的經濟情況不好，因此他們買不起藥物，也不能去看醫生，甚至於，因為時間就是錢，每到患病時,他們即使身體不舒服，仍然照常去工作。 除了上述原因以外，窮人不知道如何預防疾病是另一個原因。因為收入低或沒有收入的人也常常是沒受教育的人，他們無法瞭解預防保健的重要。舉例來說, 他們會延後或甚至不做定期健康檢查，於是拖了一段很長的時間以後，一個原本非常小的毛病可能就轉變成很嚴重的疾病。就癌症而論，高達百分之五十的癌症病例和約百分之五十的癌症死亡是可以預防的。 總而言之，貧富差距與健康問題的確有關。在富裕國家，有醫療保險去治療以及知道如何預防疾病是很平常的事,但是在貧窮國家或對窮人來說，醫療保險治療和預防疾病是一件奢侈的事。簡單地說這就是貧富差距造成健康問題的原因。
今天我要跟你們分享的是我認為耶魯大學最大的問題：耶魯大學畢業生職業的不斷循環。 何謂職業不斷地循環呢？為了詳細地分析這個情形起見，我會先跟你們談一談耶魯大學生的行為模式。耶魯大學最熱門的科系是經濟學。超過11%的學生專業是經濟學，但是多半的學生對於經濟的研究往往都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勉強應付。我問我的朋友「你為什麼念經濟學？」他們沒有直接的答案。甚至於他們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由此可見他們念這個科系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興趣，也不是為了充實自己的知識，而僅僅只是為了將來在社會上可以有更高的成就而已。 扮演耶魯大學畢業生的角色在許多人的批評和批判下會有很大的壓力。儘管大學與社會的壓力鼓勵我們上進，比方說超過15%的人進入金融業， 超過13%的人進入諮詢業，但是在必須進入金融和資訊企業的陰影籠罩之下，其他就業機會就被忽視了。另外，四分之一的耶魯大學學生抱著非去紐約上班不可的態度。經濟學相當熱門，大約三成的耶魯學生進入同行，從耶魯大學到紐約找出路，這些都顯示了我們對於事業毫無選擇的餘地。 金融與資訊這種行業算是短期的「打工」，並不算是長期的事業。他們把這些工作視為進身之管道，他們藉著在這些工作建立的關係來取得收入更好，地位更高的工作機會。每兩年這些人會離開公司，然而對公司毫無影響。這些公司就會再一次地歡迎應屆畢業生，循環也再次開始。 如果帶著短期心態去工作，沒有積極的理由，就不太可能認真努力地去做，也很難全心投入到工作中。由於內心並沒有把這個工作當做一份自己的事業來做，因而不會把獲得經驗作為首要目的。這些公司只關心收益，根本沒想過員工的專業成長，何況給員工機會發覺和培養自己的興趣呢！在這些公司工作並不代表他們自己的志趣，而僅僅只是反映社會上所公認的一種價值標準。那種價值標準就是有錢就好了。從長遠看來，在這些公司工作未來受益的還是公司，不是員工。公司對員工的態度未免太膚淺了！兩三年一旦結束，生活就似乎失去了重心。由於無法選擇其他工作的緣故，他們只好再深造或是進入相關產業。這就是所謂的耶魯大學學生職業的不斷循環問題。
我十五歲的時候，有一天我的學校請了一位從日本來的交換教師，介紹怎麼寫日本漢字。那位教師很慷慨，因為他帶了很多毛筆、墨水、日式白紙等，讓我們試著寫日本漢字。他把說明說得很清楚, 可是由於我們都沒有寫漢字的經驗，所以他立刻發現得給我們更多指導。我寫著「日」這個漢字時，他走到我的旁邊說「啊，你這是在作畫！你得寫字，而不是畫畫。你要提醒自己，畫和寫並不是一樣的。」我聽了他的話，試著採用這個建議以後，我所寫的漢字馬上變得比較自然。 日本漢字的歷史特別長, 可是就原來的中國漢字而論, 中國的漢字歷史更悠久，更複雜. 中國的漢字系統對亞洲文化、社會等，還有很多影響。因為學習漢字是一種困難的活動，因此使用漢字的亞洲社會建立了比較特別的教育制度。根據我所知道的，西方人除非對寫漢字有經驗，要不然就不能算是亞洲學者。反過來說，一個人要是對寫漢字沒有經驗的話，就是會說兩三種亞洲語言，也不能算是亞洲學者。對亞洲文化來說，漢字不只是一種讓你傳達思想的工具，漢字的教育也影響亞洲人想法的基礎。也就是說，如果你看不懂漢字，不會寫漢字，不知道漢字的形式是從哪裡來的，那會是溝通上一種很大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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