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叫石拓。我學中文已經學了兩年了。在我看來,(其實)中文的語音很好聽,但漢字還是我最喜愛的一部分。跟西方語言的文字相比,漢字有一個與眾不同的特色,那就是字的形式。由於每個方塊字都是正方形,因此用漢字寫下來的文章可以有好幾種排列方向。換句話說,漢字左右並排也好,由上而下排列也好,反正我們都看得懂。今天,我要講的是漢字可以有哪些排列方向。按照我在台灣有限的經驗,我可以此分成四類。 第一、種是橫排。所謂的橫排是指著我們常見的把方塊字由左至右排列(的字),而行跟行之間的排列方式是由上至下(排列的行)。這種排列方向跟英文的差不了多少。因為這個緣故,我們可以隨便把英文詞彙或數字放在中文文章的中間,亦即,橫排很實用。 第二、種是縱排。那就是說文字由上至下排列(的字),行和行之間的規則是由右至左排列(的行)。我上新聞課的同學都有讀縱排文章的閱讀經驗。實際上,這種排列越來越少見,然而,我個人認為,縱排很好看。但(一)看到縱排我就會覺得設計者不是支持傳統文化,就是左撇子。就是因為這種書寫方式對左撇子比較方便,不至於把寫過的字弄糊 第三、種排列方向是由右至左的橫排。大體上說,此方式只在三種情況下出現。第一,(在)比較老的牌子上寫的字。第二,寫在車體上(寫)的字,多半從車頭寫到車尾,因此車右側上的字是此類橫排。第三,縱排的新聞報導的標題还是由右至左的橫排。當然,例外很多。譬如,以下的报纸就是一个例子。最後一種排列方向是由下至上。這個排列方法常常能在中國路上看到。 總而言之,漢字排列組合的方式千變萬化。我們已經從橫排講到縱排,從由右至左講到由下至上。我要呼籲台灣人繼續不斷地試驗發明更多的寫法。在演講結束以前,我也想建議幾個寫字的新辦法。 如果你猶疑不決到底 至右由是還右至左由 左好看,你可以試著 寫式方列排的蜒蜿用 字。 [ 如果你猶疑不決到底由左至右還是由右至左較美觀,你可以試著用蜿蜒的排列方式寫字。] 如果你橫排和 用盤旋的方縱 以字寫來式排 可你,歡喜都 [ 如果你橫排和縱排都喜歡,你可以用盤旋的方式來寫字。] 我的演講到此結束。 ※ 作者:石拓/2018年秋季班/ICLP四級
所謂的法國方言指的是什麼呢?有些語言學家說法國的方言包括法國本土的方言跟法國海外領土的方言, 可是對我而言都是法國的方言, 但由於語言專家的意見彼此不合,因此我今天不會把所有的方言介紹給你們了解了解。 然而,這一次演講我只會跟大家講講阿爾薩斯語,布列塔尼語和科西嘉語之間的不同。 法國大革命以後,在法國的語言跟方言中,標準的法文已開始佔統治地位了。當時法國人用大資產階級說的法文做標準,至於方言的地位,在十八世紀的法國,法文尚未開始取代方言。根據歷史學家所寫的文章得知,從前凡是法國方言都被視為重要的語言,但連大革命時代的法國人還管現今的法國語言叫法文。從1871年起,為了建立和諧的社會,法國共和國政府開始主動根絕法國的方言。除非會一種法國方言,否則人們在溝通時會碰到困難。雖然我自己不會普羅旺斯語,可是我的外婆常常跟我提起他父母之所以被人欺負是因為,他們在學校裡說普羅旺斯語。你們也許想知道為什麼法國仍有相當多方言的原因。這當然不是五分鐘能說完的,可是根據我的了解,方言離邊境越近,其生命力越強。以阿爾薩斯語為例,因為之前這個地區是德國一部分的緣故,所以沒受到法國巴黎法文的影響。 為了簡單化起見,我要講講這三種方言的特點。首先, 就文法而言,科西嘉語跟法文差不了多少,但是阿爾薩斯語和布列塔尼語卻完全不一樣。其次, 在語音方面,這三種方言跟法文差得很遠,最後在詞彙上,布列塔尼語跟法文的分別很大,但其餘的方言也有不少相同的地方。大致地說,科西嘉語聽起來好像義大利文一樣,然而義大利人卻不一定聽得懂。 阿爾薩斯語跟德文的分別相當小,甚至於連一些德國人都認為阿爾薩斯語也是德國的方言。由於布列塔尼語跟日耳曼語和羅曼語沒有什麼關係,不要說語音,就是他們寫下來的語言,一般法國人也都看不懂。根據愛爾蘭語言學家的研究,布莉塔尼語算是一種塞爾特語。 我確定你們一定以為法國的方言都是羅曼語,而且也許大家都會有一點驚訝。其實大多數法國人也對這個現象不太了解,但最近愈來愈多的人積極舉辦“復興方言”的活動。這樣一來,相信大家會覺得方言越多,社會就越多元化了! 因為今天要講的範圍太大的關係,再加上今早沒有足夠的時間把這件事分析地很清楚跟徹底,因而如果大家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請你們隨時提出問題來。 ※ 作者:王準星/2018年秋季班/ICLP四級
兩個月以前我跟一個臺灣朋友一起喝酒,討論我學中文的過程,她問我初學的時候,老師們是用注音符號(bopomofo)還是用「ABC」教我們? 我回答大多數的漢語作為二語的課程都用拼音教學,她說:「但是ABC無法表示很多中文發音,譬如用 「X」不能表達 「西」這個音符,只有bopomofo才能表示中文發音。」她說了這句話,我才發現那位很聰明的朋友對語言的瞭解有一個盲點:她以為一個語言的符號就足以表達那個語言的聲音,卻不明白一個符號和一個聲音沒有絕對的關係。 我朋友所犯的錯誤,應是無可厚非的,因為從柏拉圖一直到像盧梭等歐洲哲學家,都以為一件事物和它所指的詞彙有密切的關係,換句話說,一個詞彙就足以代表事物的本體,詞彙跟概念或者事物的真理都存在一種自然的關係。但其實不然,在19世紀末,一位瑞士的語言學家弗迪南·德·索緒爾(Ferdinand de Saussure)對這個傳統的理論提出了一個很重要的質疑:如果聲音表達物體的本質,為何世界上有成千成萬種不同的語言?他說一個概念和一種聲音是任意的,而不是自然的,雖然他的論點在表面上看起來很簡單,但是它對語言學、哲學、社會學,乃至人類社會科學基礎理論的影響都相當深遠。 索緒爾把概念叫做「所指」(signifié),把聲音或者形象叫做「能指」(signifiant)。能指不只是聲音,也包括形象,連這個牌子或這個動作【圖片】也算是一個能指。 一個所指和能指沒有自然的關係,而都是人所創造與約定俗成的,請看「照片」,簡單地說,一棵樹在英文中是tree,在德語中是 der Baum、在法語中是 un arbre 等等,那這是什麼呢?到底是tree 還是樹呢?兩者都是不容置疑的,因為所指和能指的關係是任意的,毫無任何理由或者邏輯上的原因, 索緒爾認為,所指和能指結合起來才能產生一個符號,它們被定義的時候,所指、能指和符號才能存在。下面的圖解釋所指與能指如何變成一個符號,A就代表知覺和外界給我們的印象,它代表全部「所指」的可能性,這些印象尚未形成一個概念或者思想,都是很混亂的;B則代表能指的可能性,也只是混亂的音符,還沒演變成詞彙,在一種語言制度裡,一個印象和一個聲音被切割了以後,才產生一個符號,才讓所指和能指存在。索緒爾用一張紙的上面和下面做比喻,不可以把上面與下面分開,如果上面存在,那下面就得存在,反之亦然。 一個符號的一致性不是從概念來的,符號和它的認知沒有絕對的關係。那是因為在一種語言的整體性,按照約定俗成,我們說「樹」,而不說其他的聲音。在一種語言結構裡,一個符號的一致性不是因為它代表那個東西,而是因為它指的不是其他的東西。譬如,為什麼在中文裡不以「狗」這個聲音來指「貓」呢?一隻貓就是一隻貓,因為它不是狗、不是杯子、不是你、不是我等。明明是貓而說狗,不符合中文整體的符號結構。我們可以想像,如果我突然用「狗」這個能指來表示「貓」的概念,也同時用「貓」 來表示「狗」的概念,然後所有的人也都那樣做,在將來這就是一隻狗,而那就是一隻貓,是因為那種改變也改變了中文符號的系統,因此,索緒爾認為一個詞彙的一致性是從「純粹差異」來的。 你可能會反問: 「很多中文漢字看起來都像它所指的事物的形狀,比方說,人這個字就看起來像一個人的兩條腿,或者日那個字看起來就像太陽一樣」,但是在其他使用象形文字的語言中,他們用不同的象形文字來代表這些東西,【請看一些從古代語言來的例子】,哪個象形文字是更客觀的,更自然的?不可諱言,沒有任何標準來評估哪一個符號更適合自然的現象。 你們也可能提出另外的異議:「象聲詞跟它所描述的聲音,確實有自然的關係吧?」通常學中文的學生都把中文的象聲詞視為幼稚,是因為每一種語言的象聲詞都不同,譬如,一隻狗的聲音是「汪汪」或是「bark bark」或是 「woof woof」 呢?若你們的回答是:「中國的狗只講中文,而美國的狗只講英文」,那肯定是不正確的!顧名思義,象聲詞只是一種能指,它與所指的關係還是任意的。 ※ 作者:杜星平/2018年秋季班/ICLP六級